夫郎不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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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郎不哭
季清夏這個院子有多破落大家都看在眼裏，雖說季清夏現在可以抄書賺錢，但這才沒抄幾天又受了傷，季老大這會兒來……可不算是趁火打劫麽。
何況季清夏如今娶了夫郎倒是真的願意浪子回頭了，可之前被季老大養了那麽多年，養出了那麽個不學無術混蛋，這真的不是季老大教女無方嗎？
眾人這會兒倒是都忘了季老大上門來鬧的借口是“休夫”，整整齊齊的被季清夏轉移了重點，覺得季老大貪財又無理取鬧了。
“季老大，你也別逼人家小兩口了，清夏這才好了幾天，哪有那麽多錢還你。”
“是啊季老大，你想要錢，也得讓人家能生活下去啊！還有這孩子，清夏都說了是她撿回來的，可憐見的還這麽小，瘦成這樣……你這個當奶奶的不說給些見面禮，還要拿走人家養孩子的錢。”
季老大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，連忙爭辯：“我哪有想要她的錢！”
季清夏不慌不忙的執起筆：“母親說個數字便是，我與夫郎就算是餓死，也得先將母親的錢還了回去。”
“哎……季老大，你看這事鬧的……我本來就說你們已經分了家，不能再管別人的家事，我真是不該跟你走這一趟。”村長終於發話。
這種帶人上門欺負人家一對小兩口的事，說出去叫她這個村長還怎麽在村中立威。
尤其季清夏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潑皮混帳，眾目睽睽之下，反而她們更像是無理取鬧的壞人……
“村長！怎麽你也……”
“回去吧。你把清夏趕出來那天就該想到，以後她是死是活，是好是壞，都跟你沒關系了。”
“村長……”
還錢的文書到底還是沒寫成。
更別提季老大一開始想讓季清夏寫的那封休書。
跟著一同上門的村民們也都多少有些愧疚，村長率先走出院子後，都跟在村長後面迅速離開了小院，口中還談論著季老大今天這事有多不應該，仿佛他們剛才不曾跟著辱罵過陳笙，勸季清夏休夫一般。
只剩季老大在最後，看著面前陌生的季清夏，不知還能說些什麽，卻又不想這麽輕易放棄。
聽村裏的人說，縣城裏抄書的活計，兩三日便能賺一兩銀子……她女兒有這麽大的本事，憑什麽她這個當娘的得不到半點好處。
“母親。”季清夏輕聲開口。
“您養育我一場，孩兒片刻不敢忘記母親栽培養育之恩，若稍有能力便該想著如何孝敬於您。只是您要我還恩本是應當，但不該上門欺辱我的夫郎孩子，更不該逼我休夫。今日我便把話放在這兒，若您還想用什麽法子趕走我的夫郎，我季清夏便再不動筆，落魄也好，餓死也罷，總之絕不會再去賺一個銅板。”
“你！孽障！真是孽障！”
季老大怒極，擡手便要打人。
這也是她慣用的手段，從小到大，心氣不順便對夫郎孩子動手打罵，很難說原身打罵陳笙這一點是不是跟她有樣學樣。
“啪！”
季清夏護著陳笙，生生挨了季老大一巴掌。
“妻主！！”
一直沒說話的陳笙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幕，紅著眼睛攥緊了季清夏的衣袖。
“沒事，別怕。”季清夏溫聲哄他。
她臉上火辣辣的疼。
兩世為人，季清夏從未挨過巴掌。這一巴掌，算是替原身還了養育之恩。
打完人的季老大也懵了。
她沒想到季清夏會不閃不避。
“母親還想繼續動手嗎？若不想，便回去吧。今後如果家裏有什麽波瀾，我該幫忙時自會幫忙。但我的夫郎和孩子，您以後還是不要見了。”
季老大頹然放下了手。
於是季清夏不再理會季老大，牽著陳笙回屋去了。
季老大耳邊隱隱傳來季清夏溫柔的聲音。
“阿薺不哭了，不怕不怕，娘親在呢。”
曾幾何時，她也這樣哄過年幼的季清夏。
可一切再也回不去了。
到了這會兒，季老大才隱約覺出些後悔來。
季老大終於還是離開了小院，只是背影多了幾分落寞。
臥房。
阿薺被季清夏哄了一會兒終於不哭了，只是小手還抓著她的衣服，顯然今日這一場鬧劇嚇壞了他。
陳笙在旁邊紅著眼睛盯著季清夏臉上那道紅腫的巴掌印，手指緊緊攪在一起。
都是他的錯，若不是他……
季清夏把阿薺放在床上，笑著看向陳笙。
“夫郎不哭~”
與剛剛哄阿薺的語氣一模一樣。
陳笙卻無法控制的落下淚來。
“……怎麽哭了？別哭啊，真嚇著了？”季清夏擡手把人攬進懷裏，輕輕拍他瘦削的脊背。
陳笙淺淺搖頭，眼淚卻怎麽都控制不住。
“別怕，經過今日這一遭，母親應該不會再來了。以後萬一再來，若我不在家，你就抱著阿薺躲去趙叔那兒？或者叫趙叔來找我回家，別傻乎乎的讓人欺負。”
陳笙抽泣著，從季清夏懷裏直起身子，眼睛落在季清夏尚未傷愈的手臂上，又緩緩向上，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。
“妻主，疼……疼不疼？”
季清夏這才知道陳笙是在意這件事，松了一口氣，笑道：“不是什麽嚴重的事，不用擔心。”
陳笙抿著唇不肯說話。
被季清夏放在床上的阿薺看看陳笙，又轉頭看看季清夏，小聲開口：“娘親，抱~”
季清夏趕緊抱起阿薺。
阿薺到了她懷裏才不再害怕，兩只小手抱著季清夏的脖頸，安靜下來。
季清夏嘆氣：“我本想著等過個兩三年再讓旁人知道阿薺的存在，如此模糊了他的生辰，就認作咱們的親生兒子。今日實在是迫不得已……”
季老大帶來的那群人都是季家村的人，今日過後，季清夏收養了個兒子這件事便不再是秘密。
陳笙最是清楚一個身世不明撿來的孩子，長大過程中要受多少欺辱，聽罷神色黯淡下來。
季清夏溫聲哄他：“別怕，管他們的閑言碎語……阿薺自有你我護著，我不會叫旁人欺負了他。”
“妻主……”
她怎麽總是如此，能一眼看穿他的心事。
季清夏笑著看向陳笙：“夫郎，現在……是不是該算一下之前的賬了？”
陳笙茫然。
之前……什麽賬？
季清夏好心提醒：“前幾日，母親來過是不是？”
陳笙心裏一顫。
“我想想……應當是三日前，那天你送飯遲了，路上走的急，還誘發了腿疾。是因為母親來過，是嗎？”
“對不起，妻主……我，我不該……”
話未說完，季清夏輕嘆一聲。
“陳笙，我們是家人。”
還想再多說些什麽，屋外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“清夏！清夏！”
是季鐵花的聲音，季清夏與陳笙相視一眼，一同走出屋子，便看到季鐵花站在院外朝他們揮手。
“鐵花？你怎麽過來了。”
這個時間，季鐵花應該還在縣城賣菜。看她身後拉的牛車上還剩了不少沒賣出去的菜，這是提前回來了？
季清夏趕緊走出院子：“出什麽事了？”
“沒有沒有，是馮小姐托我回來給你帶話，我這才提前回來。”
季清夏心內一暖。
“快進來喝口水。”
“不了不了。”季鐵花這才看到季清夏懷裏抱著的阿薺。
“這就是你們的孩子？哎呀長的可真好，快給我抱抱。”
季鐵花的夫郎如今正懷著身孕，她看到孩子就忍不住親近。阿薺眼圈還是紅的，看了看陳笙又看了看季清夏，還是乖乖張開小手給季鐵花抱。
“哎呀真乖，我就說男娃好，男娃又乖又聽話，哪像村子裏那些整天瘋跑的皮猴！”
季清夏失笑。t
這村子裏誰不想多生幾個女孩兒，偏偏季鐵花就是喜歡男娃，每天都掛在嘴邊，差點讓懷著孕的夫郎提起掃帚趕出家門。
“對了對了，差點忘了正事！”季鐵花逗了一會兒阿薺突然想起來：“馮小姐說，周老板給你寫了封舉薦信，你看，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。”
季鐵花說著，取出了在胸口好好存放著的舉薦信，上面落了“周玉文”三字，正是崇文閣周老板的姓名。
周老板與書院的山長是至交好友，她的舉薦信比什麽都好用。
季清夏原本還在思考著要如何重回書院，這下子……卻是有了捷徑。
“馮小姐說，周老板還問你的手怎麽樣了，如果不能按時回書院，她叫你不用擔心江玉珠那一夥人的糾纏。”
“已經好的差不多了，難為周老板如此費心，我本來也想明日去書院的。”
“妻主？”陳笙看她：“之前大夫說你的傷……”
季清夏傷了骨頭，就算養得好也至少要休息月餘。
“放心，只是動動筆並不是什麽大事，我會註意分寸的。”
她手臂傷的不重，這幾日已經消了大半的腫，自己試著輕輕活動也不再有鉆心的疼，回書院讀書應該問題不大，只是還不能像之前那樣整日的抄書。
“陳夫郎放心吧，我看清夏如今心裏有數。”季鐵花也樂呵呵的跟著勸陳笙，又去看季清夏，這才看到她臉上的紅腫，神色一變：“這是怎麽了？我剛來的路上還看到村長和你娘……是不是她們來鬧了？”
季清夏搖搖頭：“沒什麽，都已經解決了。”
“要是有什麽我能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。”季鐵花正色道。
“好，謝謝你鐵花。”
“說這個做什麽……對了，正巧我今日回來的早，車上還剩些菜，你們拿回去吃！”
季鐵花說著就要去搬車上的菜，陳笙趕緊攔著：”鐵花姐，勞煩你傳信，我和妻主已經很過意不去了，千萬別再給我們拿東西。“
“這是什麽話！你們不吃阿薺還得吃呢，是不是，小阿薺~”季鐵花掂了掂懷裏的阿薺，阿薺被她逗的咯咯笑，直到這會兒才徹底忘了害怕。
“再說了，剩這些菜回去，我和夫郎兩人也吃不完，這不是浪費了嘛！”
季清夏無奈道：“那就謝謝你了，鐵花。”
“總跟我客氣幹啥，明天早上我在村口等你！”
“好。”
季鐵花來的快走的也快，陳笙看著她留在門口的幾大捆菜，忍不住感嘆：“鐵花姐真是好人。”
“是啊。”季清夏淺笑，剛剛被季老大帶人來鬧而破壞的心情這會兒好了不少。
“以後咱們日子好些了，也得扶持她一把。對了，剛剛趙叔為了找我急的不行，剛好鐵花送了菜，我給他拿一捆去。”
“妻主帶阿薺回去歇著吧，我給趙叔送去就好。”
陳笙說罷，也不等季清夏反駁，便提著菜去敲趙寡夫的院門了。
陳笙也比以前開朗了不少。
季清夏心下安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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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清夏這個院子有多破落大家都看在眼裏，雖說季清夏現在可以抄書賺錢，但這才沒抄幾天又受了傷，季老大這會兒來……可不算是趁火打劫麽。
何況季清夏如今娶了夫郎倒是真的願意浪子回頭了，可之前被季老大養了那麽多年，養出了那麽個不學無術混蛋，這真的不是季老大教女無方嗎？
眾人這會兒倒是都忘了季老大上門來鬧的借口是“休夫”，整整齊齊的被季清夏轉移了重點，覺得季老大貪財又無理取鬧了。
“季老大，你也別逼人家小兩口了，清夏這才好了幾天，哪有那麽多錢還你。”
“是啊季老大，你想要錢，也得讓人家能生活下去啊！還有這孩子，清夏都說了是她撿回來的，可憐見的還這麽小，瘦成這樣……你這個當奶奶的不說給些見面禮，還要拿走人家養孩子的錢。”
季老大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，連忙爭辯：“我哪有想要她的錢！”
季清夏不慌不忙的執起筆：“母親說個數字便是，我與夫郎就算是餓死，也得先將母親的錢還了回去。”
“哎……季老大，你看這事鬧的……我本來就說你們已經分了家，不能再管別人的家事，我真是不該跟你走這一趟。”村長終於發話。
這種帶人上門欺負人家一對小兩口的事，說出去叫她這個村長還怎麽在村中立威。
尤其季清夏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潑皮混帳，眾目睽睽之下，反而她們更像是無理取鬧的壞人……
“村長！怎麽你也……”
“回去吧。你把清夏趕出來那天就該想到，以後她是死是活，是好是壞，都跟你沒關系了。”
“村長……”
還錢的文書到底還是沒寫成。
更別提季老大一開始想讓季清夏寫的那封休書。
跟著一同上門的村民們也都多少有些愧疚，村長率先走出院子後，都跟在村長後面迅速離開了小院，口中還談論著季老大今天這事有多不應該，仿佛他們剛才不曾跟著辱罵過陳笙，勸季清夏休夫一般。
只剩季老大在最後，看著面前陌生的季清夏，不知還能說些什麽，卻又不想這麽輕易放棄。
聽村裏的人說，縣城裏抄書的活計，兩三日便能賺一兩銀子……她女兒有這麽大的本事，憑什麽她這個當娘的得不到半點好處。
“母親。”季清夏輕聲開口。
“您養育我一場，孩兒片刻不敢忘記母親栽培養育之恩，若稍有能力便該想著如何孝敬於您。只是您要我還恩本是應當，但不該上門欺辱我的夫郎孩子，更不該逼我休夫。今日我便把話放在這兒，若您還想用什麽法子趕走我的夫郎，我季清夏便再不動筆，落魄也好，餓死也罷，總之絕不會再去賺一個銅板。”
“你！孽障！真是孽障！”
季老大怒極，擡手便要打人。
這也是她慣用的手段，從小到大，心氣不順便對夫郎孩子動手打罵，很難說原身打罵陳笙這一點是不是跟她有樣學樣。
“啪！”
季清夏護著陳笙，生生挨了季老大一巴掌。
“妻主！！”
一直沒說話的陳笙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幕，紅著眼睛攥緊了季清夏的衣袖。
“沒事，別怕。”季清夏溫聲哄他。
她臉上火辣辣的疼。
兩世為人，季清夏從未挨過巴掌。這一巴掌，算是替原身還了養育之恩。
打完人的季老大也懵了。
她沒想到季清夏會不閃不避。
“母親還想繼續動手嗎？若不想，便回去吧。今後如果家裏有什麽波瀾，我該幫忙時自會幫忙。但我的夫郎和孩子，您以後還是不要見了。”
季老大頹然放下了手。
於是季清夏不再理會季老大，牽著陳笙回屋去了。
季老大耳邊隱隱傳來季清夏溫柔的聲音。
“阿薺不哭了，不怕不怕，娘親在呢。”
曾幾何時，她也這樣哄過年幼的季清夏。
可一切再也回不去了。
到了這會兒，季老大才隱約覺出些後悔來。
季老大終於還是離開了小院，只是背影多了幾分落寞。
臥房。
阿薺被季清夏哄了一會兒終於不哭了，只是小手還抓著她的衣服，顯然今日這一場鬧劇嚇壞了他。
陳笙在旁邊紅著眼睛盯著季清夏臉上那道紅腫的巴掌印，手指緊緊攪在一起。
都是他的錯，若不是他……
季清夏把阿薺放在床上，笑著看向陳笙。
“夫郎不哭~”
與剛剛哄阿薺的語氣一模一樣。
陳笙卻無法控制的落下淚來。
“……怎麽哭了？別哭啊，真嚇著了？”季清夏擡手把人攬進懷裏，輕輕拍他瘦削的脊背。
陳笙淺淺搖頭，眼淚卻怎麽都控制不住。
“別怕，經過今日這一遭，母親應該不會再來了。以後萬一再來，若我不在家，你就抱著阿薺躲去趙叔那兒？或者叫趙叔來找我回家，別傻乎乎的讓人欺負。”
陳笙抽泣著，從季清夏懷裏直起身子，眼睛落在季清夏尚未傷愈的手臂上，又緩緩向上，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。
“妻主，疼……疼不疼？”
季清夏這才知道陳笙是在意這件事，松了一口氣，笑道：“不是什麽嚴重的事，不用擔心。”
陳笙抿著唇不肯說話。
被季清夏放在床上的阿薺看看陳笙，又轉頭看看季清夏，小聲開口：“娘親，抱~”
季清夏趕緊抱起阿薺。
阿薺到了她懷裏才不再害怕，兩只小手抱著季清夏的脖頸，安靜下來。
季清夏嘆氣：“我本想著等過個兩三年再讓旁人知道阿薺的存在，如此模糊了他的生辰，就認作咱們的親生兒子。今日實在是迫不得已……”
季老大帶來的那群人都是季家村的人，今日過後，季清夏收養了個兒子這件事便不再是秘密。
陳笙最是清楚一個身世不明撿來的孩子，長大過程中要受多少欺辱，聽罷神色黯淡下來。
季清夏溫聲哄他：“別怕，管他們的閑言碎語……阿薺自有你我護著，我不會叫旁人欺負了他。”
“妻主……”
她怎麽總是如此，能一眼看穿他的心事。
季清夏笑著看向陳笙：“夫郎，現在……是不是該算一下之前的賬了？”
陳笙茫然。
之前……什麽賬？
季清夏好心提醒：“前幾日，母親來過是不是？”
陳笙心裏一顫。
“我想想……應當是三日前，那天你送飯遲了，路上走的急，還誘發了腿疾。是因為母親來過，是嗎？”
“對不起，妻主……我，我不該……”
話未說完，季清夏輕嘆一聲。
“陳笙，我們是家人。”
還想再多說些什麽，屋外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“清夏！清夏！”
是季鐵花的聲音，季清夏與陳笙相視一眼，一同走出屋子，便看到季鐵花站在院外朝他們揮手。
“鐵花？你怎麽過來了。”
這個時間，季鐵花應該還在縣城賣菜。看她身後拉的牛車上還剩了不少沒賣出去的菜，這是提前回來了？
季清夏趕緊走出院子：“出什麽事了？”
“沒有沒有，是馮小姐托我回來給你帶話，我這才提前回來。”
季清夏心內一暖。
“快進來喝口水。”
“不了不了。”季鐵花這才看到季清夏懷裏抱著的阿薺。
“這就是你們的孩子？哎呀長的可真好，快給我抱抱。”
季鐵花的夫郎如今正懷著身孕，她看到孩子就忍不住親近。阿薺眼圈還是紅的，看了看陳笙又看了看季清夏，還是乖乖張開小手給季鐵花抱。
“哎呀真乖，我就說男娃好，男娃又乖又聽話，哪像村子裏那些整天瘋跑的皮猴！”
季清夏失笑。t
這村子裏誰不想多生幾個女孩兒，偏偏季鐵花就是喜歡男娃，每天都掛在嘴邊，差點讓懷著孕的夫郎提起掃帚趕出家門。
“對了對了，差點忘了正事！”季鐵花逗了一會兒阿薺突然想起來：“馮小姐說，周老板給你寫了封舉薦信，你看，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。”
季鐵花說著，取出了在胸口好好存放著的舉薦信，上面落了“周玉文”三字，正是崇文閣周老板的姓名。
周老板與書院的山長是至交好友，她的舉薦信比什麽都好用。
季清夏原本還在思考著要如何重回書院，這下子……卻是有了捷徑。
“馮小姐說，周老板還問你的手怎麽樣了，如果不能按時回書院，她叫你不用擔心江玉珠那一夥人的糾纏。”
“已經好的差不多了，難為周老板如此費心，我本來也想明日去書院的。”
“妻主？”陳笙看她：“之前大夫說你的傷……”
季清夏傷了骨頭，就算養得好也至少要休息月餘。
“放心，只是動動筆並不是什麽大事，我會註意分寸的。”
她手臂傷的不重，這幾日已經消了大半的腫，自己試著輕輕活動也不再有鉆心的疼，回書院讀書應該問題不大，只是還不能像之前那樣整日的抄書。
“陳夫郎放心吧，我看清夏如今心裏有數。”季鐵花也樂呵呵的跟著勸陳笙，又去看季清夏，這才看到她臉上的紅腫，神色一變：“這是怎麽了？我剛來的路上還看到村長和你娘……是不是她們來鬧了？”
季清夏搖搖頭：“沒什麽，都已經解決了。”
“要是有什麽我能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。”季鐵花正色道。
“好，謝謝你鐵花。”
“說這個做什麽……對了，正巧我今日回來的早，車上還剩些菜，你們拿回去吃！”
季鐵花說著就要去搬車上的菜，陳笙趕緊攔著：”鐵花姐，勞煩你傳信，我和妻主已經很過意不去了，千萬別再給我們拿東西。“
“這是什麽話！你們不吃阿薺還得吃呢，是不是，小阿薺~”季鐵花掂了掂懷裏的阿薺，阿薺被她逗的咯咯笑，直到這會兒才徹底忘了害怕。
“再說了，剩這些菜回去，我和夫郎兩人也吃不完，這不是浪費了嘛！”
季清夏無奈道：“那就謝謝你了，鐵花。”
“總跟我客氣幹啥，明天早上我在村口等你！”
“好。”
季鐵花來的快走的也快，陳笙看著她留在門口的幾大捆菜，忍不住感嘆：“鐵花姐真是好人。”
“是啊。”季清夏淺笑，剛剛被季老大帶人來鬧而破壞的心情這會兒好了不少。
“以後咱們日子好些了，也得扶持她一把。對了，剛剛趙叔為了找我急的不行，剛好鐵花送了菜，我給他拿一捆去。”
“妻主帶阿薺回去歇著吧，我給趙叔送去就好。”
陳笙說罷，也不等季清夏反駁，便提著菜去敲趙寡夫的院門了。
陳笙也比以前開朗了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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